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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 : 一年又一年-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1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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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  发表于: 2010-12-01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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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又一年-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1-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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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部小说看着有点像《金麟岂是池中物》,同样是写实类都市经典小说,看着很吸引人。

  

  




 

(引子)

 

  落基山脉的中部,群山掩映着一个小镇。许多许多年前,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,他们发现这里的风光很像他们的家乡,便停了下来,不再迁徙。他们在山坡上开辟牧场,又建起了尖顶的教堂,于是,就有了这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。春天,漫山遍野盛开着野花,峰顶的雪水化作一道道小溪,从镇子的边上奔流而过,灌溉着肥沃的牧场。夏天,雨水充沛,溪流暴涨,牧场上的青草愈发茂盛,风吹草低,一群群肥壮的牛羊怡然自得。秋天,层林尽染,霜叶把群山妆扮得五彩斑斓,溪边磨坊的水车,卷起片片金黄。冬天,白雪皑皑,家家户户都生起壁炉,缕缕轻烟,缠绕在寂静的小镇上空,久久不肯散去。

 

 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,小镇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。去年,小镇办起

了一所社区大学,这里才陆陆续续迁来了一些新人,其中有一家,来自遥远的中

国。这家人一共三口,非常低调。男主人是学院里的助理教授,温文尔雅;女主

人暂时做家庭主妇,美丽而贤惠;他们的女儿还没有上学,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。

他们的新房子盖在半山腰,刚刚落成,是女主人亲自设计的,两层的小别墅,朝

南的一面正对山谷。早晨,女人领着女儿,沐浴着朝阳,把男人送出车道。傍晚

,又是女人领着女儿,站在门廊里,披洒着晚霞,迎接男人归来。就这样,日出

而作,日落而息。

 

  这天晚上,女人照例领着女儿,把男人迎回家。一家人吃过晚饭,小女儿早

早地便睡了。卧室的窗是朝南的,竹帘半卷着,外面天色已晚,灿烂的晚霞,渐

渐隐去,半轮明月,爬上枝头。皎洁的月光,惊动了山鸟,扑簌簌飞来飞去,幽

黑的山涧显得更加寂静。山乡春夜,寒意颇重,壁炉里的火苗烧得正旺。男人靠

在床头正看着书,而女人刚刚沐浴完毕,半透明的黑色吊带睡裙,白皙光洁的皮

肤,饱满坚挺的乳房,还有半弯雪白的乳沟。她靠在男人身上,柔声问:「工作

还顺利吗?老师们不难相处吧?学生们难教吗?」

 

  「还好,这里的学生笨是笨了一点儿,可就是忠厚老实,老师们也一样。」

 

  「那就好,我就怕和人斗。咱们好好过,再过三四年,转了终身教职,就更

踏实了。」女人幸福地搂着男人的脖子,亲吻着他未刮的胡子。

 

  男人放下书,点点头:「今天我碰见校长了,他说像我这样的资历,不用三

四年,两三年就可以评终身教授。校长还怕咱们嫌这儿闭塞,不能久留呢!我说

,我就喜欢与世无争。」

 

  女人轻轻解开丈夫的睡衣,一面抚摸着结实的胸肌,一面娇媚地说:「亲爱

的,人家今天就是想争一争嘛!」同时,一只手已经深入男人的内裤揉搓起来。

男人放下书本,顺理成章地分开双腿,半开玩笑地命令女人:「淑女动手也动

口,还是老规矩!」女人顺从地伏下来,拉开男人的内裤,一口含住了硬邦邦的

阳具,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。男人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柔发,一边仰面靠住

枕头,很是受用地喘息呻吟着。一番吸舔挑弄之后,女人吐出湿漉漉的阳具,熟

练地跨坐上去,分开自己的肉唇,握住坚挺的肉棍,缓缓地便要套坐下去。

 

  这时,意外发生了。


[ 此帖被89155647在2010-12-01 16:25重新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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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25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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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3  
终于看完了    很是激动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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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2  
写的不错,支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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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2  
真的很不错。顶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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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2  
写的很有条理性,比金鳞池中物强多了,至少比较真实,情节也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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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1  
终于可以跟大家说:全集发完了。
如果觉得不错一定要回帖支持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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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1  
(第十九章)
  时间过得飞快,二零零八年来到了。
  这一年,注定是多事之秋。南方冰灾,火车出轨,拉萨暴乱,奥运火炬被抢,抗议西方媒体诬蔑,抵制法国家乐福。好不容易到了五月份,事情看上去消停了一些。雅琴她们决定出去散散心,为了避开黄金周旅游高峰,时间定在了五月十二号开始的那一周,地点是程教练选的,在口外张北的坝上草原。谁都没有带孩子,孩子们放在了各自的爷爷奶奶家,不用说,这是徐倩的主意,不过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。
  这一天,天气很好,一行人凌晨就出发了。程教练的大切诺基和鹏程的路虎在前面你追我赶,吴彬的帕萨特居中,文若开着雅琴的奥迪殿后,才过中午他们就赶到了。程教练熟门熟路,领着大家找到宿营地,选好蒙古包,放下行装,一行人就去选马。程教练骑了一匹乌龙驹,鹏程不甘示弱,挑了一匹千里雪,文若找了一匹枣红马,吴彬牵了一匹小青骢,沈芸坐在上面,近看是骑马,远看像骑驴。其他三个女人不想骑马,她们抬抱着食品,铺开塑料布,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安置下来。放眼望去,晴川历历,芳草萋萋。
  程教练,鹏程和文若纵马追一只黄羊去了,吴彬牵马载着沈芸在不远处遛达。雅琴望着他们,由衷地赞叹道:「真是天生一对,地配一双!」
  袁芳没有说话,低头摆放着瓶瓶罐罐。徐倩接过话说:「可不是嘛!不像那三个,一溜烟就跑了,也不问问要不要帮忙。哎,琴姐,你们家当家的怎么也会骑马?」
  「噢,他和你们家鹏程上大学时就骑过马,后来去了加拿大也骑着玩儿。他们江西文氏,号称祖上是文天祥,书生拜大将,也领兵打过仗,输给袁芳他们家了。」雅琴知道袁芳心眼小,刚才有点不高兴,就转头问她:「小芳,你们家那位,经常来这儿吗?」
  「他?哪儿都去,最近骑马倒是不多,又迷上了登山,还参加了一个登山俱乐部。去年秋天和那帮狐朋狗友爬古北口野长城,瞒着我把孩子也绑在了背上,后来我知道了差点跟他急。」
  「芳儿,你儿子将来肯定是个男子汉。现在流行姐弟恋,要不,我们家妮妮给你当童养媳得了。」徐倩笑着说。
  「别,我养不起。」袁芳也笑了。
  这时,吴彬和沈芸过来了。吴彬把沈芸抱下马,自己去旁边另一棵树拴马,沈芸坐下来问:「你们说什么呢?这么热闹。」
  「我们说你呢。」徐倩回答到:「说你什么时候生孩子。」
  「明年,吴彬哥哥说明年气旺。」
  「那你们现在就得开始努力了,反正小衣服我们都有,不用再买,你拿去就行。不过,最好生个男孩儿,我们这儿也好性别平衡。」徐倩半开玩笑地说。
  「尽量争取,尽量争取。」吴彬过来了,他看着塑料布上的食物,感叹到:「这么丰盛!上一次野餐还是在同济读本科的时候。」
  徐倩调侃着吴彬:「是吗?想起什么初恋情人了吧?上海小姐可嗲着呢!」
  「别瞎说!我哪儿有什么初恋情人!」吴彬反驳着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袁芳看去,正遇上袁芳也望过来,两人都赶紧把目光躲开。
  「好了,这儿也没什么事了。小吴,能不能请你去把他们的乐器取过来。」雅琴看出大家有些不自然,和霭地吩咐吴彬。
  「没问题,把车钥匙都给我。」吴彬很爽快地起身就走。
  「我也去。」沈芸也跟了上去。
  看着两人的背影,徐倩又是羡慕又是嫉妒:「结婚好长了,还这么黏乎,真肉麻!」
  「没孩子呗!」袁芳接了一句。
 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,三个猎手空载而归,他们拴好马围了过来。
  「啊哟,我们还等着晚上吃烤全羊呢。」又是徐倩。
  「唉,久不经战阵,骑艺都荒疏了,回头我去圈里买一只肥的。」程教练一面回答着,一面伸手就去抓东西吃,只听「啪」的一声,胳膊上挨了袁芳一巴掌。「人还没到齐呢!洗手了吗?」这时,吴彬夫妇抱着乐器回来了。大家洗过手,就吃了起来。男人们凑在一起,如果不方便谈女人,就喜欢谈政治,程教练起了个头:「你们学问大,你们说,这现代奥林匹克精神,本来就是法国人说出来的,现在他们自己跳出来捣乱,就不觉得害臊?」
  「害臊?英语法语德语什么的,好像没有害臊这个词吧?」鹏程看着徐倩和袁芳。
  「唉,怎么说呢?这么说吧,我来讲个真事儿。」文若慢慢地开了口,「我小学三年级,还是八十年代,班上来了一个插班生,延庆县的,相对而言乡土一些。噢,小芳,你不介意吧?」
  「我没事儿,我们房山比延庆强多了。」
  「开始我们觉得他挺可怜的,还得去黑市买北京粮票,都帮他,真的。这位同学勤奋,也聪明,学习很快就赶上来了,我们一看不好,就不怎么帮他了,较着劲儿跟他比。后来,我们真不行了,比不过人家,人家那是真能吃苦啊。我们逮个机会就找他碴儿,什么白球鞋太旧,发黄,影响全班出操队列啦,什么老冒儿口音,拖累班级红五月歌咏比赛啦,等等,等等。那位同学也不搭理我们,后来考到实验中学去了,听说现在在七机部,搞载人航天。其实啊,国家之间也一样,要是连下三烂手法都使出来,只能说明那些国家真的不行了,正经比肯定是比不过了。」
  文若到底是文丞相之后,复杂的事情被他讲得浅显易懂,大家频频点头。程教练大发感慨,继续补充说:「是啊,胡运自古不过百。英国人牛吧,一八四零年惹了咱,到一次大战,就开始不行了。小鬼子呢?明治维新半个多世纪,啪,啪,挨了两颗大蛋蛋。再说美国人,从二战结束到九一一,才几十年哪?」大家又是频频点头,不过又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,终于,徐倩想起来了:「程鞑子,这胡运不过百,让你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?」
  「唉,徐蛮子,七百年前的事了,不就是当年烧了你家那两间破草房吗?」
  雅琴见大家越扯越远,赶紧打断他们:「好了好了,你们两个别见面就掐,大家吃得差不多了,程鞑子,啊?不!小程,你给大家来一曲助兴!」程教练抹抹嘴,接过吴彬送上来的马头琴,试了试弦,盘腿坐好,便唱起一支东蒙长调:
  蓝蓝的天空上,飘着那白云,白云的下面盖着雪白的羊群。
  羊群好像斑斑的白银,撒在草原上,多么爱煞人!
  他唱得婉转悠扬,如悲如泣,和汉人改编过的牧歌很不一样。鹏程受到了感染和鼓励,站起来也献上一支长调:
  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,高举金杯把赞歌唱。感谢伟大的共产党,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。英雄的祖国屹立在东方,像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。各民族兄弟欢聚在一堂,庆贺我们的翻身解放。
  「唱得不错,真是乖宝宝,来,阿姨赏你一口吃的!」徐倩站起来,往丈夫嘴里塞了块点心,以免他乘兴再来一首。「这回唱得确实不错,基本上没怎么走调,现在该我们了。」文若由衷地赞叹道,然后要过吴彬的吉他,拨动琴弦,吟唱起来:
 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,赛利玛丽亚,可爱的一朵玫瑰花,赛利玛丽亚。
 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骑着马,正当你在山下歌唱婉转入云霞。
  歌声使我迷了路,我从山坡滚下,哎呀呀,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。
  雅琴靠在丈夫的肩上,接下来继续唱到:
  强壮的青年哈萨克,伊万杜达尔,强壮的青年哈萨克,伊万杜达尔。
  今天晚上请你过河到我家,喂饱你的马儿拿上你的冬不拉。
  等那月儿升上来,拨动你的琴弦,哎呀呀,我俩相依歌唱在树下。
  大家都有些感动。文若一面继续拨动琴弦,一面对徐倩说:「徐倩,该你了,你那么能说,也一定能唱。」徐倩犹犹豫豫地说:「我只会流行歌曲,要不,我给你们唱首英文歌吧,夏天最后一朵玫瑰,还是在北外时学的。」文若弹起吉他,徐倩唱起来:
 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,还在孤独地开放,她那所有的伴侣,都已凋谢死亡。
 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,陪伴在她的身旁,映照她绯红的脸庞,和她叹息悲伤。
  徐倩停下来,看着袁芳:「我忘词了!」袁芳很熟悉这首歌,她接了下去:
  我不愿看你继续痛苦,孤独地留在枝头,愿你跟随你的同伴,一起安然长眠。
  我把你那芬芳的花瓣,轻轻撒播在花坛,让你和亲爱的同伴,在黄土中埋葬。
  当爱人的金色指环,失去宝石的光芒,当珍贵的友情枯萎,我也愿和你同往。
当忠实的心儿憔悴,当亲爱的人死亡,谁还愿孤独地生存,在这凄凉的世上。
  吴彬的眼睛已经潮湿了,他接过吉他对大家说:「我英文不好,我们就唱首德文的吧,土拨鼠。」吴彬停了一下,奏起一只凄凉的旋律,沈芸靠着他一齐唱起来:
  我曾经走过许多地方,把土拨鼠带在身旁,为了生活我四处流浪,带土拨鼠在身旁。啊土拨鼠啊土拨鼠,这土拨鼠就在我身旁。啊土拨鼠啊土拨鼠,这土拨鼠就在我身旁。
  想到生活的艰辛,大家都低头不语。过了好长时间,程教练站起来,把乌龙驹解开,一跃而上,转身命令大家:「不唱了,越唱越悲。女人们,准备肉干,男人们,上马!」鹏程和文若立刻起身,解马上鞍。三人纵马远去。吴彬犹豫了一下,也爬上小青骢,晃晃悠悠跟了过去。
  女人们没有准备肉干,她们收拾好残羹剩饭,坐在一起讲闲话。
  「小芸儿,你什么时候学的德语?」
  「最近,结婚以后。我也得学点东西,吴彬都升副系主任了,我还是个小秘
书。」
  「乱讲,你怎么是小秘书?你是总经理助理,好比他们校办主任,比他大!」
  突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是成教练转回来了,他扬鞭催马,径直向女人们冲来。大家都有些紧张,袁芳起身迎上去想阻止。说时迟,那时快,乌龙驹像黑色的闪电,一下子掠了过去。女人们齐声惊呼,袁芳像一只羊羔,被成教练一把挟住,横抱在了马上。雅琴不由得脱口而出:「胡儿十岁能骑马!」
  耳边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!袁芳不敢睁眼,也不敢开口,她感觉自己是在飞翔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风声缓下来,马儿慢慢停住了。直到确认自己是被抱下马,站在了坚实的土地上,袁芳才敢睁开眼睛。天苍苍,野茫茫,他们正站在一片缓坡的顶部。极目四望,天高云淡,鸿雁北飞,远处坡下,风吹草低,牛羊初现。真美啊!袁芳情不自禁张开双臂。没有丈夫的回应,她扭头一看,只见成教练已经脱掉了上衣,铺在地上,黝黑坚实的肌肉,在阳光下熠熠闪光。「在这里?行吗?」「怎么不行?我就是这么被弄出来的,孔夫子也是!」夫妇两人没有更多讲话,他们飞快地脱光裤子,抱在一起拥吻了起来。风轻悄悄的,草软绵绵的。过了许久许久,两人才松开。袁芳柔声问丈夫:「你想怎么弄?」「跟家里一样!先用嘴,然后趴下,撅起屁股!」袁芳忸捏了一会儿,顺从地跪下来,左手自然垂在地上,右手握着丈夫的阳具,不紧不慢地套弄着,而那灵巧的唇舌,则游走于紧缩的睾丸,肿涨的龟头和发紫的冠沟之间,发出阵阵诱人的渍渍声。成教练双手插腰,迎风屹立着,像一座山。他低头望去,妻子的纤纤玉手,握得不松不紧,套得恰到好处。婚戒,在阳光下熠熠闪亮。成教练兴奋起来。「够了,趴过去,撅起屁股!」袁芳趴到丈夫铺好的衣服上,默契地分开双腿,撅起屁股。成教练跪在妻子的双腿间,扶着硬硬的东西,熟练地抵住水淋淋的阴户,然后把住妻子的腰肢。袁芳心领神会,用力向后一顶,「啵滋」一声,两人交合在一起。远处,隐隐约约传来牧童的歌声:
 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,白云下面马儿跑,挥动鞭儿响四方,百鸟齐飞翔。
  要是有人来问我,这是什么地方?我就骄傲地告诉他,这是我的家乡。
  营地中央,熊熊的篝火烧得正旺。架子上,烤全羊正滋滋滴油。成教练一面熟练地翻转着羊身,一面不时地把烤好的肉削下来,放进旁边的大铁盘。铁盘满了,铁盘空了。铁盘又满了,铁盘又空了。旁边两座蒙古包里,住的是首都机场的一群男女,闻香识友人,也都围拢了过来。你不用介绍我,我不用介绍你,年轻的朋友在一起,比什么都快乐。一只肥羊,很快就只剩下架子。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,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,大家三三两两地闲谈着。那边,鹏程对一个空嫂神吹着什么,惹得那女子不时抿着嘴笑。徐倩也不甘示弱,和一个高大的地勤小伙子侃得正欢。成教练把艾草一样的东西在篝火上点着,然后一束束插在蒙古包周围,说是防蚊虫。忽然,他腰间的手机响起来,他停下手里的活儿,躲开喧闹的人群接话去了。袁芳抱着膝盖坐在火边,雅琴走过来坐下,对她说:「小芳,去年我去总部开会,听到了些杰克的传闻。」袁芳望着火苗,没什么表情。雅琴继续讲到:「到加拿大不久,他老婆就和他离婚了,他们早就本来就过不下去了,那女人狠敲了他一笔抚养费。杰克心情不好,就喝酒,越喝越多,工作也越做越糟,后来公司就把他劝退了。有人说他回老家开了一个汽车旅店,他们那儿没有多少过客,吃不饱也饿不死。」
  袁芳没有讲话,脸色挺不好看的,雅琴赶紧换了一个话题:「我还听说了咱们原来两位老总,他们把退休金和积蓄都投进了金融股,这两年赚得钵满盆盈,现在把房产都抵押出去了,要再捞一把,但愿华尔街别出事。」又过了半晌,袁芳才开口说到:「上了月,咱们驻扬州的代理回来述职,他说他知道王彼德的一些事,我还没跟徐倩说呢。王彼德离开咱们这儿,回老家和他妈住了一年。他爸早没了,后来他妈也去世了,他就去泰州当小学教师,教英语。再后来他不知怎的,志愿去了苏北和山东交界处,在一个穷极了的乡村小学当民办教师,语文算数图画什么都教。他在咱们这儿弄的那些钱,修校舍用了一部分,买书本用了一部分,剩下的也都贴给穷孩子们了。村里有一个寡妇,男人原来也是民办教师,生病没钱治,留下两个孩子就撒手了。王彼德和那女人就住到一起了,听说对两个孩子很好。」雅琴听罢,长叹一声:「人啊人,为什么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懂得好歹?」这时,成教练接完电话走了回来,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。「你们小夫妻谈吧,我不打搅了。」雅琴笑笑便走开了。
  文若和吴彬也正在闲谈着,这两年他们走得很近,几乎无话不说。他们谈得最多的是学术,当然,偶而也讲讲私事,比如现在。
  「老文,上个月去美国开会,见到你导师了?导师夫人呢?」
  「唉,小吴,又取笑我!提起来真丢脸,我导师说,他一直留意我发表的论文,他认为,我回国这几年水平在下降!你说,这能怪咱们吗?咱们一半的精力,都用在交际应酬拉关系结人脉上面了,中国特色,老头子哪里想象得出来!」
  「是啊!」吴彬颇有同感地说:「我是真烦这一套,可人在江湖啊!噢,对了,老文,你在卡尔加里时那个对门邻居,我上个月去杭州还真给你打听到了。」
  「是吗?快说,别卖关子!」
  「人家干得很好,出了不少东西。他爱人,在学校总务处做事,是个闲差,去年生了一对龙凤胎,婆婆也去帮忙。你别说,那女子还真行,相夫教子,和婆婆处得也不错。」
  文若长叹一声说:「这我就放心了!那可是个好女子,在加拿大耗了那么久,可惜了。」文若怅然若失,停了很久。
  两人还要再说什么,雅琴走了过来,他们赶紧闭嘴。
  「说什么呢?怎么不说了?」雅琴问。
  「说你呢,说你越来越年轻了!」吴彬笑着回答。
  「贫嘴,真是近墨者黑!小吴,你的小芸儿叫你,说她累了,要你抱她进去睡觉。」
  「好的好的!」吴彬一溜烟地跑开了。雅琴和文若相试一笑。
  程教练拉着袁芳往黑暗里走。袁芳一面跟着,一面忸忸捏捏地说:「白天不是已经弄过一次了吗?怎么还要?」程教练停下,没有接她的话,小声说:「小芳,是登山俱乐部打来的。我们有紧急情况,我得连夜回去,咱们别给别人败兴,我悄悄地走,回头你跟他们说一声,坐他们谁的车回去,行吗?」「我当然行,什么事?不会是去打群架吧?」袁芳紧张起来。「当然不是,我们都多大啦?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帮助,回头再告诉你,我得走了。」「小心点儿,副座上有红牛,隔两个小时喝一罐,听话啊。」袁芳送走了丈夫,回到篝火边。她知道,丈夫肯定有什么事情,暂时又不想让她知道,会是什么事呢?这时,吴彬走了过来,坐下来,递给她一个小奶锅,里面飘着茶香。
  「芳儿,小芸儿煮的茶,你的胃不太好,吃了羊肉,喝口茶吧!」
  「嗯,谢谢。」袁芳端起锅,喝了两口,问:「小芸儿呢?」
  「她先睡了,她上个月就没来例假,我怀疑可能已经怀上了。」
  「是吗?那太好了!」
  一阵沉默。吴彬又开口说:「芳儿,小程下午跟我讲了他的苦恼,他爸妈想要你们再生一个孩子,你不太愿意?」
  「我当然不愿意。」袁芳直截了当地回答:「他妈是家庭妇女,我又不是!再说,如今生孩子和过去不一样,不光要管吃饭穿衣,还要管教育,多累呀?」
  「我知道,我知道。」吴彬赶紧点头称是,想了想,又说:「芳儿,你再考虑考虑,小程是个好人,别让他夹在中间太为难,他很爱你。」
  袁芳低下头,拿起一根树枝拨着火,半晌才说:「我知道,我再想想。我看得出来,小芸儿非常非常爱你,她比我好多了。」
  「别这么说。」吴彬打断了袁芳:「当初是我不好,我穷,没有把你照顾好,老早以前的事,都过去了。芳儿,生孩子的事你好好想想。我妈常说,人到老了,才发现什么都是身外之物,只有孩子是自己的。」
  袁芳点点头。两人没有再说话。
  那边,雅琴和徐倩也正说着悄悄话。
「琴姐,你说,你的魅力怎么就这么大?我们家老男人,至今还想着你呢。」
「是吗?现在还这样?」雅琴多少有些吃惊。
  「可不是嘛,琴姐,不瞒你说,」徐倩凑到雅琴耳边,小声说:「每次亲热,他都要把我当成你的替身才来精神。」
  「唉,他那是因为没得到,男人嘛,没吃到的那颗葡萄最甜。」雅琴笑笑,岔开话题说:「小倩,咱们是不是该让沈芸动动?我想这样,让她回会计部,过些日子再升上去。」
  「嗯,这主意不错。」徐倩回答:「小芸儿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可靠,会计部还是得抓在咱自己人手里。」
  火苗渐渐地暗了下来,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,都回去睡觉去了。
  「小倩,天晚了,咱们也走吧。」
  不知何时,一朵乌云飘来,遮住了月亮。

(尾声)
  草原上的天,亮得特别早。
  雅琴睡得不太好,早晨醒来,起身一看,蒙古包里只剩下沈芸睡着。她轻手轻脚穿上衣服走出去,天灰蒙蒙的,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。人们凑在一堆,小声地谈论着什么,看神色都有点紧张。文若看见雅琴,走过来递上手机,一面给她看短信一面说:「雅琴,昨天四川地震了,说是死了好几百,也有说上千的,我的学生们正在募捐。」
  雅琴没有说话,一条条地看完短信,抬起头,正好机场那群人的领队走过来,对雅琴和文若说:「对不起,昨天晚上说好一起去找那个水库的,我们去不了了。我们得赶回去,上面来通知,紧急运输任务,去四川。」
  「没关系,我们也没什么心情了。」雅琴追问:「我这儿的短信上,最多有说死了一千两百人的,到底死了多少?你们内部有没有说法?」
  「一千两百?乘以十!」领队是退伍军人,讲话干脆利落。
  机场的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走了。大家围拢过来,都看着雅琴。徐倩问:「咱们游山玩水不太合适,是不是也回去算了?」雅琴点点头,吩咐大家:「吴彬,叫醒沈芸,你去退房,其余的人把东西搬上汽车。」趁着大家散开,鹏程走近雅琴说:「雅琴,听说很多年轻人志愿去灾区了,也有北京的,我怀疑,程兄弟就是其中一个。」雅琴一惊,朝袁芳看去,只见她脸色苍白,正不停地拨打着手机,显然是给她丈夫,也显然没有打通。
  一行人路上没有停,下午就回到了北京,他们聚在雅琴家里。文若和吴彬正在与学校的同事通话,袁芳则一个人在阳台上继续打手机,其他人有的看电视新闻,有的查电脑网站。雅琴和沈芸简单地做了两锅炸酱面,招呼大家先吃点东西。大家放下手头上的活儿围过来,这时,袁芳突然闯了进来,面色惨白,都快哭了,她对大家说:「不好了,他真的去了,他要是死了,我和孩子可怎么办?」大家都一惊。雅琴沉下脸训斥她说:「袁芳,你胡说八道什么?你男人还没死呢!」沈芸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,过去搂住袁芳坐下:「芳儿,别哭,慢慢说,到底怎么回事?」袁芳的心里,完全乱了,担心和焦虑,好像烧滚了的米粥,上上下下地翻腾着。她一面抽泣一面告诉大家:「今天早晨,他们那帮人直飞重庆,那边的驴友在机场等他们,他们直接乘车就往北川赶,到了都江堰不通车了,他们就沿岷江徒步走,一路都是死人。现在他们停在一处塌方的地段,不走了,上上下下背伤员和难民。他还说,要水,要食物,要药品,要机械,说是刚刚赶到的部队基本上是徒手,后来,信号就没了,再也打不通了。」
  大家听罢,都有些沉不住气。徐倩抢先说:「水和食物大家都会想到,我们不如买药品和帐篷,明早用公司的运货车送过去。」「是啊,」文若点头称是:「我的好几个学生已经募了捐,带着食品和矿泉水坐火车走了。这些孩子平时吊儿郎当,真出了事倒是一点儿不含糊。」雅琴说:「好,我们不懂需要什么药品,这个先放一放。徐倩沈芸,你们打电话联系帐篷,有多少库存,明天一早我们派车去取。」「学校里不用做班,我们正好可以压车。」文若和吴彬异口同声地自告奋勇。雅琴点点头,又转向鹏程:「鹏程,你不是有推土机和挖掘机吗?」「是啊,」鹏程回答:「不过都是小型轮式的,没有履带式的。」「那也比铁锹强!」雅琴说:「你把能调动的都装上平板车,每辆配两个驾驶,明早一起编队出发。」雅琴忽然看见徐倩有点不悦,她赶忙停住说:「鹏程,你自己的队伍,你自己决定吧!」「这样很好,」鹏程没有注意到妻子的脸色,他忙不迭地说:「所有的工程都可以暂停,救人要紧,统一服从调遣,我明天亲自带队。」
  又是一个五月的早晨,天还是有点灰蒙蒙,杨花已经落尽,迎春正在怒放。鹏程就赶在上班高峰之前,带着他的平板车队已经先行出发了。雅琴等人站在公司写字楼的大门前,看员工们往面包车和小皮卡上搬运东西。文若和吴彬仔细核对了行车路线,各自拿着地图上了最前和最后一辆车。车子陆续发动起来,沈芸却节外生枝地吵着也要跟车去,雅琴严厉地阻止她说:「你一个弱女子,又没受过什么训练,你去有什么用?还要人照顾!」
  「可是,要是一个弱女子都去了,男人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?」沈芸争辩着。
  吴彬跳下车,走过来扶住妻子的双肩,严肃地说:「小芸儿,听话!这个国家的男人没有犹豫!」
  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开出去了。这时,意外发生了,只见徐倩突然冲出去,拉开一辆皮卡的车门跳了进去,紧接着,袁芳和沈芸也冲上去攀住一辆面包车,钻了进去。
  一缕霞光,射穿厚厚的云层。太阳升起来了,和暖的南风吹过树梢,送来沙沙的响声。
  雅琴没有再去阻拦,她看着车队越行越远,最后完全融入城市的车流中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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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1  
(第十八章)
  圣诞节不到,老约翰就回去度假了,过了年也没回来,他申请提前退休,批
准了。按照老约翰最后的提议,总公司任命雅琴继任中国分公司总经理。
  妮妮在一天天长大,袁芳的肚子也在一天天长大。怀胎十月,一朝分娩。就
在夏粮收割的时节,一个健壮的男宝宝呱呱落地了。雅琴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
,袁芳的爸爸妈妈还没到,只见袁芳虚弱地半躺在床上,程妈妈正一勺一勺地喂
给她鸡汤,嘴里还念叨着:「好闺女,咱们把月子养好了,回头再多生几个,咱
们是少数民族,不用计划生育。」程教练笨拙地抱着儿子,已经乐得说不出话来。
程爸爸呢,跪在地上,面朝北方,对着一幅成吉思汗像,虔诚地祷告着:「感谢
腾格里长生天,我们蒙古土尔扈特部,又增添了一名勇士!」
  平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,转眼间文若回国已经一年了。在文若出国
的几年里,中国的高等教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学院变大学了,大学又合并
了。学生扩招了,教授也扩招了。社会上都指责大学生能力差,人品也差,殊不
知教授们的能力更差,人品也更差。苏联教育学家说过,没有不称职的学生,只
有不称职的老师。没错,没有差老师,哪里来的差学生?感谢教育产业化,商人
可以当教授,官员可以当教授,甚至丑角演员也可以当教授。臭老九们终于名副
其实地把自己搞臭了。文若是一个诚实的学者,他看不惯同事们的所做所为:剽
窃,抄袭,伪造,拉帮结派,媚上欺下,甚至奸污女学生。一个人如果看不惯什
么,可能有三种反应:坚决抗争,保持沉默,或同流合污。文若已经过了愤青的
年龄,又不愿意放弃原则,他只能选择沉默。沉默也是一种压力,它使人精神沮
丧。
  天已经晚了,半轮明月,高挂在枝头。皎洁的月光,惊动了小鸟,吱吱喳喳,时而栖息在这棵树上,时而又向那片林子飞去。文若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。雅琴穿着半透明的黑色吊带睡裙,正在穿衣镜子里仔细地打量自己。化妆,已经无法完全掩饰岁月的痕迹:眼角的皱纹,渐粗的腰身,还有微微隆起的小腹。但是,这个中年女人依然是富于魅力的:她的皮肤白皙,光洁,充满弹性,一对饱满的乳房只是微微下垂,半弯雪白的乳沟裸露着,释放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,更不必说裙纱下,那浑圆高耸的臀部。雅琴知道文若精神压力很大,很想帮助自己的丈夫。她不可能在学术上做什么,但聪明的女人自有聪明的办法。雅琴款款地走到文若身前,坐在他的双腿上,柔声问到:「文若,怎么了?干吗这么闷闷不乐?」
  「唉,我隔壁那个课题组,高价买了一套美国的伦琴探测仪,锉掉人家的铭牌,号称自主研发,自主产权,还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,这不是犯罪吗?我们那个系主任,一个老学阀,带了三十多个研究生,还特别喜欢招在职的,专门找那些能力差有姿色的女人。老师都这样,你说学生能好吗?课堂基本上是空的,酒吧基本上是满的,数据基本上是编的,论文基本上是抄的。士大夫无耻是国耻也,这和明朝末年有什么两样?」
  「文若,别生气了好吗?孟子说,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。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,对得住良心就可以了。如今这世道,个人还能怎么样?咱们能改变社会吗?咱们连自己都改变不了。现在这个样子,很多国家都经历过,挺过去就是民主与法制,挺不过去就是内战。我觉得咱们能挺过去,毕竟大家都被过去的动乱吓怕了。上学时你不是说过吗,历史总是螺旋上升的。」雅琴撒娇地搂着文若的脖子,亲吻着他未刮的胡子,「他们闹他们的,咱们过咱们的。反正我知道,我的老公是最好的。」
  文若放下书,点点头:「雅琴,你说得对,为别人生气,犯不上。不过,螺旋上升那句话是哲学书上说的,我的原话是:历史总是在低层次上重复。」
  雅琴扭动着身体,伸出双手,解开丈夫的睡衣,轻轻抚摸着结实的胸肌,然后俯在男人的耳边,娇媚地说:「亲爱的,不说别的了,人家今天有点想要嘛!」
  文若没有什么情绪,他扭过脸,充满歉意地说:「对不起,雅琴,我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。」
  「人家今天就是特别想要嘛!」雅琴腾出一只手,深进男人的内裤,恰到好处地揉搓着。文若的胸口开始起伏不定了,女人顺势滑下来,拉开男人的内裤,俯下头含住半软半硬的阳具吮吸起来。文若抱住雅琴的头,想把她拉起来,没有成功。最终,他放弃了反抗,靠在沙发上,不由自主地喘息呻吟起来。雅琴见火候已到,褪掉自己的内裤,熟练地跨到丈夫的双腿上。她一手分开自己的肉唇,一手握着那坚挺无比的巨棍,缓缓套坐下去。
  徐倩把妮妮哄睡,回到书房里。鹏程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,见到妻子,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地关闭着窗口。徐倩冷笑一声,问到:「老男人,慌什么?是不是在看色情网站?」
  「没,没有啊,我在看摇篮网。」鹏程很无辜地看着妻子。
  「你不老实!」徐倩盯着丈夫,「我已经破解了你的密码,你经常浏览一个叫什么色中色的网站,还是七级会员,对不对?」
  「没有啊,我只是闲来无事,偶尔逛逛,你说,我一个已婚男人,老看那玩艺儿干什么?」鹏程脸不红,心不跳地回答。
  「胡说,我查看了你的全部记录,你特别爱看人妻类,对不对?前两天,还因为认真回复,被版主加了十块金币,有没有这回事?」
  「老婆,我投降,我投降,什么都瞒不住你。」鹏程脸红了,举起双手。
  「我不是不让你看。」徐倩的口气缓和下来,「我在北外时就看元元情色网。我今天是想问你,你多久没碰我了?」
  「没多久啊,上个月?」
  「我告诉你,上上个月!你是不是嫌我生了孩子,变丑了,肚子上还有一道疤,没性趣了?」
  「不是不是,上次你难产,一阵阵惨叫,我总有点儿后怕,谁说我没性趣了?我这就给你见识见识!」鹏程一面解释着,一面嬉皮笑脸地拉妻子的裤子。徐倩侧身躲开了他,命令到:「你太脏!去洗澡!我在床上等你!」
  不知何时,那半轮明月,已经被密密的彤云包围。雅琴蹲在沙发上,摆动着雪白的屁股,正激烈地撞击着丈夫的下体。雅琴很有经验,知道如何掌握力度和频率。她把丈夫一次次推到高潮的边缘,又巧妙地一次次让他微微冷却下来。文若紧抱着妻子的身体,配合着节奏奋力抽动着。他想发泄,他需要发泄,可那喷发的一刻总是可望而不可及,文若陷入了疯狂的境地。文若有过别的女人,他有所比较。教授夫人和舞蹈演员,一个比一个风骚,一个比一个迷人。不错,文若和她们都有过难忘的床上经历。然而,雅琴,只有雅琴,能够真正了解他,能够真正满足他。这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,是长期相濡以沫的结果,绝对不是偷情所能够得到的。
  鹏程从浴室里走出来,光着身子,手里还拿着浴巾擦头。他哼着小调,一抬头,吓了一跳,脱口而出:「徐倩,你怎么弄得跟雅琴似的?」只见他的妻子侧坐在床边,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裙,白色的衬衫,领口翻在外面,黑色的长丝袜,配着黑色的高跟皮鞋,头发还挽成了高高的发髻。女人站起来,婀娜地走近自己的丈夫,款款地说:「我就知道,一想到你的老情人,就兴奋得不得了。」鹏程还想抵赖,可胯下那东西,已经硬梆梆地露出了马脚。女人一手攀住男人的脖子,一手握住那硬硬的东西,温柔地耳语到:「老公,书上说性幻想很有助于男人的性趣。要不今天,你就把我当作雅琴,咱们试试,好不好?」
  「不好不好,徐倩,你这是何必呢?雅琴那么老气,哪里比得上你,啊,不!」
  鹏程讲不下去了,因为他的妻子正吻着他的前胸和小腹,缓缓地跪了下去。「雅琴不要文若了,雅琴今天要鹏程。」男人的眼睛有些发潮,阴囊和阳具分别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摩挲着,然后,无比的温暖,无比的湿润,肿胀的龟头被含在了少妇的口中。「啊,徐倩,啊,雅琴,舒服死我了!」那个自称雅琴的女人跪在高大的男人面前,显得那么娇小,男人的阳具又是那么硕大,她只能含住浅浅的一段。她一面揉搓着阴囊,一面套弄着阳具的根部。嘴里的东西愈来愈大,也愈来愈硬。鹏程的阴茎湿漉漉的,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,他开始大声喘息。脑海里,翻滚着两个鲜明的形象:大学时代雅琴,青春妩媚;现在的雅琴,成熟诱人。书上说的没错,性幻想确实很有助于男人的性趣。鹏程无比激动,无比刺激!他按住女人的头,使粗大的阴茎更加深入,直抵咽喉。哦,雅琴!哦,雅琴!他陶醉在温湿的快感中,按着女人猛烈抽动。快感,一浪高过一浪,越来越急,越来越快。突然,一切都停顿下来。鹏程紧抱住女人,死死抵在胯下,一股浓浓的精液,直喷进那个自称是雅琴的女人的口腔深处。

(粗大的阴茎更加深入,直抵咽喉。)
  女人喘息着,捧着双手,满嘴的精液缓缓流淌下来。
  「雅琴,站到床边去!我还要干你!脱掉内裤!自己脱!撑住床沿!把屁股撅高!」
  吴彬和沈芸赤身裸体,并排躺在床上,他们刚刚做过爱,身上还汗津津的。床边的椅子上,搭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,一条黑色绸裙。肉色的丝袜和黑色的搭袢皮鞋,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。
  「吴彬哥哥,你这么喜欢我穿这身衣服,是不是因为原来芳儿也穿?」沈芸侧过身问她的丈夫。
  「是,也不是,小芸儿妹妹,我喜欢清纯的女孩子。我觉得女孩子一身黑白,最清纯,最诱人。袁芳都生孩子了,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,咱们以后不说她,好吗?」
  「好的,吴彬哥哥,她们都有孩子了,咱们也生孩子吧!」沈芸撑起一只手臂,托住头。
  「小芸儿妹妹,你比她们都小,不用那么急。前几年,你过得太苦了,我想让你再多玩儿两年。十二月份我又要出去开管理学年会,在瑞士。你还是和我一起去,咱们滑雪。」
  「嗯,我听你的。」沈芸感到很幸福,她满意地躺下来,忽然想起什么,问到:「吴彬哥哥,你这么好,芳儿为什么还要离开你?」
  吴彬沉吟片刻,开口说:「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。袁芳和你相反,你看似单纯,实则老成。她似乎很独立,其实依赖性强,容易接受别人的暗示和影响,而且她有事常常自己憋着,不说出来。还有,她虽然看上去不很强健,其实感情细腻,生理需求也很旺盛。」吴彬又停了一会儿,「我本来就是个白面书生,那时刚生过一场病,又忙于提职称,忽略了她的感受,坏人就乘虚而入了。」
  「可是,吴彬哥哥,我觉得你很厉害的,真的,小芸儿不说谎。」沈芸再次侧过身,对着自己的丈夫诚恳地说。
  「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,就注意加强锻炼,开始觉得坚持不了,后来我跟着学生们一起,相互督促,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了。我虽然瘦,可个子高,精力也不差,你知道,我还在校工队打篮球,当然,不能和鹏程比。」
  沈芸把头靠进丈夫的臂弯里,幸福地笑着,还自言自语:「反正,我的丈夫就是最棒的!」吴彬顺势搂住沈芸,一面抚摸着,一面亲吻着,下面那东西又硬了起来,直撅撅地顶住了妻子的下体。沈芸觉察到了,充满歉意地说:「吴彬哥哥,小芸儿下面没力气了,小芸儿用嘴伺候哥哥。」没等吴彬反映过来,小女人已经爬起来,反身跨坐在她心爱的丈夫身上,俯身含住了坚挺的阳具,深深地套动起来。「哦!」一声惊呼,吴彬感到自己的龟头,顶开了小女人的咽喉。他抚摸着妻子美丽光洁的双腿,抬起头,舌尖一下子抵住了水汪汪的蜜缝。

(小芸儿下面没力气了,小芸儿用嘴伺候哥哥。)
  袁芳根本不知道,她刚刚被人热烈地讨论过。她才喂过奶,正把宝宝小心地放进小床。程教练靠在床头,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母婴保健食谱。袁芳爬上床,靠在枕头上,对丈夫说:「哎,别看了,你把我都喂成什么样子了?快去拿吸球来,奶水还往外溢呢。」程教练看了妻子一眼,袁芳的棉布睡衣还敞开着,饱满的乳房上星星点点。他突发奇想,对妻子说到:「多可惜啊,干脆我来吃了吧。」说罢,不等回答,兀自把头拱进去,叼住袁芳的一只乳头,吸吮起来。「干什么呀?别闹了!」袁芳想阻止丈夫的胡闹,可程教练不理会她。袁芳只好随他去了,她抚摸着丈夫的头发,轻声抱怨着:「用点力啊,还不如儿子呢。」程教练依偎在妻子的怀里,努力开发着遗忘已久的本能。袁芳看着这个大男孩,叹了一口气:一个儿子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,现在又来了一个!乳房不那么胀痛了,可下身却隐隐约约难受起来。她的前夫说的没错,她确实是个生理需求旺盛的女人。袁芳伸出一只手,褪下自己的内裤,又拉下男人的内裤,然后,把阴户贴住男人的下体,自顾自地磨擦起来。程教练吐出妻子的奶头,问:「行吗?才刚三个月不到。」「怎么不行?例假都恢复了!」袁芳把另一只奶头塞进丈夫的嘴里,「别管闲事,专心吃奶!」
  文若已经忍无可忍了,他托着妻子的臀部,半站了起来,疯狂顶送着,仿佛一架永不停顿的打桩机。雅琴抱紧丈夫的脖子,双腿缠住他的腰身,默契地配合着起落和扭动,好像要把一生的精力全部用尽。
  「雅琴,我干你!我要干死你!」文若怒吼着。
  「干死我吧!现在就干死我吧!」雅琴乞求着。
  鹏程和另一个雅琴的战场移到了床边。这里,已经没有什么技巧,也没有什么节奏,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疯狂。男人在激烈地抽送,女人在热情地迎合。黝黑的小腹撞击着白嫩的屁股!粗壮的肉棍磨擦着温润的阴道!
  「雅琴,我干你!我要干死你!」鹏程怒吼着。
  「干死我吧!现在就干死我吧!」另一个雅琴乞求着。
  程教练夫妇没有那么惊心动魄。袁芳侧身紧抱着自己的丈夫,两人的下体贴在一处,研磨着,抽插着,小心翼翼,难解难分。袁芳一面呻吟一面动作,异常满足的样子,而她的丈夫,正贪婪地吃着妻子的奶水,也是满脸陶醉。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,简单而又纯真。
  夜很深了,吴彬和沈芸还在爱抚着,吸吮着,一遍又一遍。他们这样相互奉献着,缠缠绵绵,无穷无尽。
  这就是普通人家的日子,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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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楼  发表于: 2010-12-01  
(第十七章)
  雅琴去卡尔加利,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,还带着文若。雅琴一直没能做到
的,加拿大的反华政客们做到了。妞妞也离开爷爷奶奶,回到爸爸妈妈身边,一
家人终于团聚了。
  这天下班,袁芳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,沈芸走进来,低着头也不说话,往袁
芳手里塞了一个信封,转身就跑开了。袁芳挺奇怪,打开一看,登时变了脸色
,放进包里便往外走。程教练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,袁芳上了车,沉着脸,一言
不发。程教练不敢多问,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他想了一下,就把车开上
了旧京通路,停在八里桥不远处。
  他们又坐在了河堤上。无论人间如何悲欢离合,小河还在静静流淌着。九月
中旬,岸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色,有的发黄,有的泛红,还有的似褐,更多的依
然是青绿色。放眼望去,煞是可爱。程教练性急,几次想开口询问,但还是忍住
了。在他的眼里,心上人有时是一片乌云,有时是一片彤云。她好像被落日煊染
的晚霞,千紫万红,千变万化,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针,飘飘移移,捉摸不
定。
  「程,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。」谢天谢地,袁芳讲话了。
  「原来是为这个。」程教练松了口气,「额吉不是对你的。好多年前,她带
来一个科尔沁的姑娘,名叫乌云,是她老家一个什么亲戚的女儿。额吉说那姑娘
腰胯宽,肯定能生儿子,我嫌她脸也太宽,没答应。额吉觉得在老家人那里丢了
面子,后来看谁家的姑娘都不顺眼。额吉是草原上长大的,没有一点心眼儿,其
实很好相处的。」
  「这个我相信,你妈妈是个好女人。」袁芳点点头,望着顺流而下的一节枯
枝,又说:「我是离婚女人,原因你也都知道,是我的过错。」
  「小芳,别这么说。」程教练扳过姑娘的肩膀,看着她的眼睛,认真地说
:「那时你还小,不知道这世界复杂,事情已经过去了,只要咱们一心一意过日
子,先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?」
  袁芳低下头,还是不太放心:「要是结了婚,天天在一起,难免磕磕碰碰
,到时候吵起架,你就会想起这事来,觉得自己吃了亏。」
  「不!绝对不会的!」程教练拉着姑娘站起来,激动地说:「腾格里长生天
作证,要说错,也不是你错了,是他妈的这个社会错了!」程教练的声音很大
,引得几个散步的人张望起来。袁芳赶紧拉着男朋友坐下,嘴里小声埋怨着:
「干什么呀?人家以为你要就义了呢。」她一面说,一面拿出沈芸那个信封。程
教练接过来,打开来一看,吃惊地说:「什么?吴教授和小芸儿十一结婚?这么
快?」
  「程,我们结婚吧!」袁芳给了小伙子一个更大的惊讶。
  程教练呆呆地看着心爱的姑娘,不敢相信:「小芳,真的?」
  「不信就拉倒。」
  程教练跳起来,一把抱住姑娘:「太好了,我们也十一办!好事成双!」
  「不,下星期就办!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!」
  夕阳正在西下,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,南飞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。
河堤上,一个小女孩和妈妈正在散步。小女孩吵着要妈妈抱,妈妈累了,就对她
说:「宝宝大了,不要抱!」小女孩手指着前面,奶声奶气地回答:「阿姨那么
大,还要叔叔抱!」妈妈顺势望去,在夕阳灿烂的余辉中,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
,怀抱着一个娇小的姑娘。隐隐约约,传来悠扬的蒙族民歌:
  鸿雁,天空上,对对排成行,江水长,秋草黄,草原上琴声忧伤。
  鸿雁,向苍天,天空有多遥远,酒喝干,再斟满,今夜不醉不还。
  吴彬和沈芸的婚礼办得非常热闹,不次于鹏程和徐倩那次。程教练和袁芳没
有参加,他们留下一个很大的红包,去土尔扈特人的老家,新疆巴音郭勒旅行结
婚,说是然后还要去西藏。
  喧闹了一整天,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,一对新人都很累了。
  「小芸儿,咱们洗洗早些睡吧!」
  「嗯,我先洗。」
  等吴彬也洗好澡,披着浴巾走出来,新娘已经换好睡裙,缩在床头,看上去
很紧张。
  「吴彬哥哥,可不可以不做那事?小芸儿怕痛。」
  「小芸儿不紧张,刚开始有一点点痛,很快就好了。」吴彬搂住新娘,一面
亲吻着,一面安慰着。
  「吴彬哥哥,那你轻一点,小芸儿很害怕的。」
  「小芸儿不怕,吴彬哥哥会很小心的。」吴彬温柔地抚摸着姑娘,从乳房到
小腹,又继续往下,探进小巧的内裤,缓缓揉搓着光洁的阴阜。姑娘开始动情了
,涓涓细流,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来。吴彬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,探寻
着,摸索着。然而,他不得不停住了,因为,他的指尖,分明遇到了一层薄薄的
膜。
  这一年真是喜事不断。
  十一月的一个早晨,雅琴召集销售部人员开例会。沈芸抱着一堆文件在分发。
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,是蜜月旅行时在南朝鲜买的,非常得体。大家看
着都说好,可又觉得有点别扭,终于,有人忍不住了,问:「小沈,你的裙子后
面怎么这么皱?」沈芸停下来,拧过头一看,不禁脱口而出:「啊呀,都是我老
公,早晨都要出门了,非要再弄我一次。」轰地一声,大家哄笑起来。沈芸面红
耳赤,放下文件,低着头跑了出去。袁芳没有笑,她拿起文件,继续分发。
  会议结束以后,老约翰打电话给雅琴,说是有好事,让她去一趟。雅琴快步
来到总经理办公室,老约翰递过一份传真,原来,总部批准了雅琴的提案,同意
尽快成立中国技术中心。太好了!雅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高兴地叫了出来。
老约翰看着她,不无嫉妒地说:「雅琴,你真行,总部都被你牵着走,以后这里
就更是你的天下了。」
  「约翰,别那么酸溜溜的,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。技术中心这个主意,还是
你出的呢。」雅琴嗔笑着,显出女人温柔的一面,格外妩媚。
  「雅琴,我已经跟不上形势,准备退下去了,以后,你可以大展宏图了。」
老约翰看着女人,摇摇头,不无伤感,但又真诚地说。
  「不,约翰,你很健壮,一点也不老,为什么这么说呢?」
  「我说的是心里话,雅琴,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,和你共事,我真的很荣幸。」
老约翰越发有些悲哀。雅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,就没有说话。男人觉察到了
这些,他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不高兴,很快就换了个话题:「雅琴,你丈夫回来了
,他还适应吗?」
  「谢谢你,他还行,下学期开始教课,现在主要是熟悉环境,申请课题等等
,很轻松的。」
  「雅琴,我很高兴,真的很高兴。」老约翰被女人的快乐感染了,他动情地
凝望着女人。是的,老约翰说的是心里话,雅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。这几年
来,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。老约翰欣赏这个女人,钟爱她,也嫉妒她。开始,他
是抱着消遣和玩弄的态度的,但是后来,他越来越依赖她,越来越离不开她,不
论是在工作上,还是在床上。自从雅琴的丈夫回来以后,老约翰没有亲近过这个
女人。他知道,这个女人正和自己渐行渐远,这是必然的,但他又不甘心。男人
扶住女人的双肩,声音暧昧起来:「雅琴,我真的很高兴,我们去套间里庆祝一
下,好吗?」
  雅琴看了男人一眼,摇摇头,但也没怎么诧异。
  「我知道,你的丈夫回来了,你不需要我了,最后一次,好吗?」男人恳求
着。
  女人望望套间的房门,略微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摇摇头说:「不,我丈夫
回来了。」
  「看样子,这里真的不需要我了。」老约翰长叹一声。
  雅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,她出轨的原因,一半是工作和生活的压力,另一
半则是长期的夫妻分居。现在好了,一切都回到了正轨,一切都该正常起来了。
  雅琴从老约翰的办公室出来,在楼道里遇见了袁芳。袁芳脸色不好,看起来
很疲惫,体型也有些变样。雅琴停下来,关切地问:「小芳,你最近怎么一点精
神也没有?」
  「嗯,副总,我也不知道,就是老觉得累。」
  「多长时间了?」
  「从拉萨回来就这样,是不是高原反应也有后遗症?」
  雅琴盯着女孩的腰身,仔细看了一会儿说:「小芳,你把工作尽可能往下面
分散一些,多注意休息,不要搬重物,还有,高跟鞋就别穿了。」
  「这和鞋有什么关系?」袁芳不解地问。
  雅琴笑笑说:「小芳,恭喜你,你要当妈妈了!」
  「啊?我还没准备好呢!」袁芳大吃一惊。
  「傻孩子,女人早晚都要当妈妈的,越早越好。」雅琴温和地开导她。
  晚上回到家里,雅琴和文若吃过饭,督促妞妞写完作业,夫妻俩就洗洗上床
了。文若靠在床头看教案,雅琴穿着睡裙,坐在床边往脸上抹晚霜。雅琴对文若
谈起袁芳怀孕的事,无限感慨地说:「孩子们都长大了,我就更老了。」文若放
下教案,把妻子揽进怀里,仔细看着女人的眼梢,鱼尾纹已经越来越遮掩不住了。
他内疚地说:「雅琴,我不是一个好丈夫,也不是一个好父亲。这些年苦了你了。」
雅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,感觉很幸福,娇媚地说:「你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空房
,你得赔我!」「好啊,你说怎么赔?」男人的手,伸进了女人的睡裙,抚摸着
,蕾丝内裤,被慢慢抹了下来。雅琴毫不示弱,一手勾着丈夫的脖子,一手探到
男人的下身,把短裤扯到了膝盖。男人蜷了一下腿,那可怜的短裤就被褪下来
,抛到了床下。这对老夫老妻相互亲吻着,交缠在了一起。文若搂着妻子的腰肢
,一面抚摸着乳房,一面调笑着问:「告诉我,这几年,你有没有找个情人?」
雅琴心里一紧,但没有露出声色,她嗔怪着男人:「你不要人家,人家当然要出
去找,都怪那个徐倩,抢了风头,人家老了,争不过小女生了。」文若尴尬地笑
笑:「我怎么不要你了,我现在就要给你看!」男人翻身上去,分开女人的双腿
,正要入港,该死的电话响了。文若不情愿地接起来:「喂,是鹏程啊,什么?
找雅琴,好,你等着。」文若捂着话筒,递给雅琴:「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你的
老情人来约你了。」
  雅琴瞪了丈夫一眼,接过电话:「鹏程,这么晚,有事啊?」
  「雅琴,大事不好了,徐倩提前了!我在妇产医院,大夫说不行了,要动刀
了!」电话里,鹏程语无伦次。
  雅琴也吃了一惊,又一想,不对头,她放缓语气问:「鹏程,你别慌,天塌
不下来。慢慢说,是不是难产,要剖腹?」
  「是,是,大夫说位置不对,生不出来!都怪徐倩不好,就喜欢观音坐莲
,现在好了,弄了个臀位,这可怎么是好?」
  「别跟我说这些!」雅琴明白了缘由,打断男人的絮絮叨叨:「鹏程,你听
我讲,臀位也好,横位也好,剖腹产都是一刀,没什么不安全的。你是要做爸爸
的人了,别这么沉不住气,耐心等着,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!」
  「不行啊,我怕,我要打电话给徐倩的爸妈。」
  「唉,真是个没用的东西!你别去扰民了,小心把老人吓出毛病!等着,我
这就过来!」
  「啊呀,早知道这么麻烦,当初就不干那事了。」
  鹏程还在絮絮叨叨,雅琴不再搭理他,放下电话,一面穿衣服,一面对文若
说:「徐倩难产,鹏程没经历过,吓傻了,我得去看一看。」文若也赶忙找衣服
:「这么晚,不安全,我跟你去!唉,你把我的裤衩扔哪儿了?」
  徐倩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,像妈妈。大家都说,将来又是个美人儿,不知道
要迷死多少男人!鹏程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妮妮,说是和妞妞凑成一对,长大了
可以在一起玩儿,徐倩没说什么。
  这一年,夏粮秋粮双丰收,冬小麦也长势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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